从事文物修复66年的他是谁(从事文物修复66年的他们是谁)

甘肃武威吐谷浑唐代王陵考古刚刚入选“2021年全国十大考古新发现”之一。2019年启动的考古工作，首次发现了木胡床、六曲屏风等唐代珍稀文物。最令人惊讶的是，还有一套完整的唐代铁甲。86岁的古代铠甲修复专家白荣金受甘肃省考古研究所邀请来到兰州。“考古中出土的完整唐代铠甲很少，这座墓并没有被盗，还出土了其他武器装备。我们正在清理、保护、……修复后，大家都非常期待。”看到了1,600年前的真实铠甲。”

慕容智墓出土的铁甲。（甘肃省文物考古研究所供图）

白荣金自1956年进入中国社会科学院考古研究所（当时隶属于中国科学院）以来，已从事文物修复工作66年，他和同事们修复了阿尔巴尼亚国家文物宝藏羊皮书、满城汉墓中的镶金玉衣、殷墟妇好墓中镶绿松石的象牙杯……不过，古代铠甲的修复才是他最擅长的。充满热情并付出最大的努力。

中国古代铠甲的研究从一开始就缺乏实物数据。国库中的兵马甲胄，都在朝代更迭、战乱中散失、毁坏。20世纪50年代以来，考古逐渐出土了一些古代铠甲实物。然而远古的皮甲或者铁甲，在埋藏在地下数千年之后，已经被严重腐蚀，变成了面目全非的腐皮和铁甲。1968年8月，考古人员在满城汉墓一号墓墓主刘胜的棺床下发现了一件卷起来的铁甲铠甲，刘胜身着玉衣和金衣。第一个写下《中国古代的甲胄》这本书的考古学家杨红回忆说，当他看到铠甲时，他“真是又高兴又痛苦”。“我当然很高兴，因为我终于得到了西汉铁甲的实物标本，但我也因此而难过。”锈迹如此严重，需要奇迹才能恢复原貌。”奇迹真的发生了，创造奇迹的是白荣金和他的同事们。

白荣锦从基本自成一体的部位开始，用小刀、小铲子、小锤子、小竹棍将铠甲片剥下来。钉板一一编号，并配备相同的纸钉板。钉板上有数量不等的小孔，是绳索的痕迹。我一遍又一遍地尝试它的编织方法，终于掌握了先横向编织成片，再纵向连接起来的规则。此次修复曾作为专题发表在《满城汉墓考古报告》中。

夏商至秦代，以皮甲为主。皮甲更容易腐烂，更难找到和修复。幸运的是，1978年，湖北随州雷古墩曾侯乙墓出土了大量皮甲。白荣锦说：“零散的铠甲碎片漂浮在水面上，装在几十个竹篮里，只有靠近棺材底部的两块下部保存完好，可以打包密封成一块。”据时任所长介绍。在夏奈的协调下，两箱皮甲标本被运往北京。”

从许多指甲片上显示的复杂形状可以推断，这些指甲片最初制作时使用了模具。模具压出的指甲片容易因环境湿度、温度的变化而翘曲、变形、开裂。因此，它们被涂上了油漆以防止腐蚀。然后用不足一厘米宽的丝带将铠甲编成辫子，丝带用朱砂染成朱红色。这正是古文献中所记载的：“成甲三百，练三千”。最终一共清理了13套比较完整的人体铠甲和2套不完整的背心。

通过这两次修复，白荣锦摸索出了一套行之有效的古代铠甲修复方法。后来，在许多地点发现了盔甲遗骸。白荣锦指尖修复的铠甲清单越来越长：吉林玉树老河深墓的铁甲、广州西汉南越王墓的铁甲、春秋的皮甲河南淅川下司楚墓、陕西长安普渡村西周墓出土的青铜铠甲……

白荣锦和女儿白云燕。资料图片

白荣锦于1996年退役，但装甲修复工作却丝毫没有停止。这一年，筹划已久的中国古代铠甲研究会成立了。他的女儿白云燕也是会员，成为父亲最得力的助手。两人首次合作修复徐州狮子山楚王墓的铠甲。这批出土的铠甲是目前已知西汉诸侯王墓中随葬的铠甲数量最多、品种最丰富的，共有53种、数万件铠甲碎片。其保护与修复是国家重点文物研究项目。在白荣锦的指导下，研究团队耗时三年，完成了大鱼鳞甲、小鱼鳞甲、小剑鱼鳞甲两件铁甲铠甲的修复，再现了楚王铁甲2000的风采几年前。

秦始皇陵的兵马俑展示了当时横扫天下的秦军穿着各种类型的铠甲。这些盔甲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幸运的是，1998年，秦始皇陵园发现了一个石甲坑，出土了80件石甲和30件石盔。白荣锦修复的一套石甲，现收藏于秦始皇陵博物院。“石甲由612块组成，石甲一共有72块，材质是蓝灰色的喀斯特石灰岩，质地细腻，在四个角上钻孔后，用青铜丝连接起来，这么重的一块“铠甲不适合实战，应该是用皮甲制成的随葬品。”白荣锦说道。

在白荣金的带领下，出土铠甲修复已成为我国文物保护科学的专业领域。2003年中国科学院规划的《中国传统工艺全集》，《甲胄复原》被列为重要卷之一。在白云烟的帮助下，白荣晋将所有的铠甲修复案例都记在了自己的书本上。2008年，出版了一本包含数十万文字和数百幅插图和图版的专着。

北京大学考古文博学院于1994年和2000年两次邀请白荣金教授考古专业学生，讲授相关理论和实践。2018年和2019年，在老朋友中科院研究员华觉明的策划下，白荣金和白云燕尝试举办两届铠甲制作技艺讲习班，解决铠甲修复后继无人的问题。

自称离不开词典、助听器、放大镜、手电筒的白荣金一直希望中国能有一座铠甲博物馆。“大量的考古发现和古代铠甲的修复，足以支撑一个涵盖各个历史时期、有序传承的铠甲博物馆。除了展览，博物馆还应该有一个可以铸造铠甲碎片的手工作坊。”并编织铠甲。还有实验场，可以尝试不同铠甲的防护功能，看看是否能抵挡刀枪剑戟等十八种兵器的攻击。”好消息越来越多。“铠甲修复技艺传承已申报非物质文化遗产，出土铠甲最多的湖北博物馆也有意打造中国铠甲博物馆。”我们期待他的梦想早日实现。

转载自|《人民日报》（2022年4月16日第08页）记者杨雪梅，原标题：《白荣金——一生致力古代甲胄修复（薪火相传）》